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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小心点放到篮子里就行,小心它们的花瓣,别掉了。”银发男子将剪下来的向日葵递给他,“要多少不确定,但他总喜欢灿烂热闹的感觉,当然多一点比较好。”

“所以这片向日葵,不久之后都会被剪光吧?”秦钊接过对方递来的花,轻轻放在篮子里,“这大夏天,向日葵剪下来泡在水里,多放几天就会发臭。唐麓泽明明讨厌那个臭味,偏偏还要天天到处布置,这不是来回折腾?”

“为他做这些,就是我的工作。现在应该暂时也是你的工作,秦钊。”男子再次挑选了一朵开得灿烂的向日葵,剪下来递给他,“臭了换新的就是了。让这些向日葵被他欣赏,就是当初种下这些花朵的初衷,这怎么能算是折腾?”

秦钊边放花边道:“只是觉得他又想看又嫌弃臭味,有点矛盾。”

男子头也不回,语气里带着些笑意地回道:“他那种矛盾的小纠结,看起来也挺可爱的,不是吗?”

秦钊:“……”

他不太懂对方的品位,不过这都是人家的事,他管不着。他就配合着这个人的挑花、剪花,陆续把灿烂的向日葵放进篮子。秦钊虽然总暗暗觉得自己做这些有种违和感,但真静下心做这些,也有种内心平和的感觉,不算讨厌。

更重要的是,反正秦钊也无处可去,无其他事可做。

他如今甚至算是“寄人篱下”,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了。

剪花工作持续了二十分钟,几十朵向日葵就被放进篮子,收花工作暂告一段落。银发男子拿着自己的园艺工具走在前面,秦钊双手提着花篮两侧把手走在后面。两人正要进小楼的时候,秦钊似乎察觉什么,下意识一抬头,就对上了二楼窗户边菲兰的目光。

菲兰冷不丁和他对视,吓一跳,急急忙忙退到了屋内,秦钊就看不到了。

“瑞利希。”秦钊叫出银发男子的名字,等对方停下脚步回头看来,就斟酌了一下措辞,问道,“你是否觉得,唐麓泽教育孩子的方式……有点偏颇?”

瑞利希反问:“你指什么?”

“用警察来吓小孩,以及总是说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秦钊又抬眼看了一下空无一人的二楼窗口,说道,“这样会让小孩容易变得敏感、紧张和害怕吧?还会不信任警察,这对孩子的成长很不利。”

“怎么,秦先生以前是教育专家?”瑞利希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竟然和唐麓泽有点像,“即便是,这好像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秦钊感觉这个瑞利希真是无脑信任唐麓泽。

这种情况,秦钊也想不出什么词来说服瑞利希了。瑞利希虽然看着温和可亲,可言辞间表现出来的思想、个性,和唐麓泽真是有不少异曲同工的地方。或许瑞利希跟随唐麓泽已经很久了,一个新到的外来人,很难撼动瑞利希对唐麓泽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