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人这般苦苦挣扎能坚持的了几时?真当您自己是大罗神仙转世不成。”他眯着眼睛,将手中的碗递给韦应,好商量的说道。

“只要您供出衡王背后残留势力,或许本官还可以让您痛快的去和刘奕在地下团聚。”

“商陆有没有和衡王勾结,汪公不是一清二楚吗?咳咳……”商陆又咳了几声,血从口中流出,他如今心脉俱损,身如残烛命不久矣。

“商某今日身死,他日就算化作恶鬼,也要将你这阉奴千刀万剐食肉饮血!”

他力歇的喊出最后一点儿力气,哀目望天看见的却只有黑漆一片,暗无天日的地牢,他痴笑自嘲,舌根腥甜血涌。

汪晚意察觉异常,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半根舌头已经没了。

他见过的场面,在他面前忍受不住刑罚自戕的人数不胜数,早就是见怪不怪。

冰冷的尸体被抬出,一块白布是能给他们最后的体面,没有魂魄的躯壳,归宿也只有无人收尸暴尸荒野。

同年,汪督上折进谏朱昭延,设武科,乡、会试,悉文科例,大力扶武将寒门之才。

弱冠之年,汪正铲除异己,权倾朝野,一时间站到了权利的最巅峰,百官文武对他皆是奴颜婢膝,民间有传“势倾中外,天下凛凛”该当如是。

干清宫内。

寝榻之上,朱昭延半靠软枕,侧卧闭目凝神,锦缎织的软榻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他食指曲支着头,一手抓着身下的被褥,攥出一道道褶痕。

天色还没大亮,殿外传来细碎的声响,推殿门进来的内侍和宫女共有六名。

四个宫女手捧紫金盆口,一初盥洗,二漱口,三洁面,四洗手。

剩下两名内侍一个捧药碗,一个踱着碎步到香案旁将昨夜燃烧殆尽的龙涎香换新。

“陛下,该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