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道宫里宫外的流言,臣也知道陛下您与我之间已经再回不到从前,臣为您做的所有,除掉的每一人,到最后却成为了您我之间的嫌隙,而臣到最后也变成了沉迷于名利欲望的奴隶。”

“想要站稳脚跟好难,想要堂堂正正做人也好难。”

“把衣服脱了。”朱昭延缓缓放下手中的发带,对着汪晚意说道。“脱衣服。”

见汪晚意没动,朱昭延又瞪他,没好气的说道。“朕叫你把衣服脱了。”

“还有力气能起来吗?”朱昭延想了想又说道。

“有。”汪晚意起身,开始低首解着自己的衣带。

“你要是发烧死在这,就没人不要命的护送朕回宫了。”朱昭延站起身也开始解下自己的衣服,没有了穿在外面湿淋淋的外袍,里衣会干的更快一些。

他随地找了一根长长的木枝,将两人的衣物挂在了火堆上方烘烤,一黑一绿两个鲜明的颜色在火焰的照耀下,闪着粼粼的光。

“能让陛下照顾晚意,想必晚意上辈子一定就是那悬壶济世的云游名医,积了满满的功德。”

汪晚意的里衣腰侧已经被血染透,那张惨白的脸上还是带着不减的笑意。

此时的汪晚意相比起朱昭延这副常年卧床的身子,看起来还要来得更加虚弱。

上辈子善用光了,这辈子就只剩了恶?

朱昭延刚想说出来,但到最后却是欲言又止。

就当是汪狗的寿元未尽,叫他再多活几天。

“撕啦”一声,朱昭延将自己衣角一把撕扯下来,走到汪晚意的身边坐下来,看着他说道。

“把里衣也脱了,难不成你要等血干结痂了,再扒下你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