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现在身上有伤……”
“您是国之根本,您要是出了什么好歹,我大明就会岌岌可危……”
朱昭延能看到汪晚意那双眸子里闪过的恐惧,但是此时的汪晚意却是一心只想让他放心,尽自己所能的安慰他。
“让臣去吧,您放心,臣不会有事的,说不定那人反过来还会惧怕臣呢,臣可是西缉事厂杀人不眨眼的厂督汪正啊。”
“汪晚意,你给我小心点。”
看着汪晚意消失在黑暗中因为受伤勾起的背影,朱昭延不清楚自己的内心所想到底是何,他想让汪晚意毫发无损的回来,又想让汪晚意就这么死在外面,那所有的一切就会结束的一了百了。
汪晚意踉踉跄跄的走出洞口十几米外,躲在暗处的人影跟在汪晚意的身后,手中闪着血光的长刀,正在往下滴着血。
直到离洞口足够远之后,他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才一凝,眼中是挥散不去的森冷。
身后之人撑起一把黑色的油纸伞,尽管自己满身淋湿,依旧将伞恭敬的打在汪晚意头上,不让雨水染指汪晚意一滴。
“义父,人都解决掉了。”
“应儿真是令本督放心的好义子。”他转过头,伸过手满意的拍了拍韦应的左脸。
“韦应愿为义父竭智尽忠,肝脑涂地。”韦应低下头,依稀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半张脸。
汪晚意原本勾起的背影挺的笔直,他左右活动了下脑袋,侧腰又被撕裂开,鲜血透了上好的衣料,但这次,汪晚意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修长染血的手指从外袍的里怀中扯出绢帛,里面包裹着一张卷皱的的纸条。
纸条外侧被制作点心的酥油染成了琥珀色,摊开是六个大字。
朱策划刺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