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姜关闭了审讯室的声音,在男人身边踱步:“让我猜猜看。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跟你们合作的人……曹伟?”

曹伟的那一枪中的突然,且不可思议。一般来说,在没有明确对方身份的时候,他们不会打草惊蛇,更不会突然开枪。而且他们近的距离,若是他们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也不会打腿啊。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手里都有人命,也不会在乎这一条了。除非他们是一伙的。

“如果我说是,你会怀疑我是不是为了保护那个真正的同伴而随便推个人出去。如果我说不是,你可能也会怀疑我是不是保护他。”男人的脑袋,随着梁千姜移动着。“现在我说是,你猜是真的还是假的?”

走到男人身后,梁千姜拿枪抵住她的脑袋:“如果我说我现在就会杀了你,你是信还是不信?”

“不信。”男人依旧轻松道。“因为你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理由。除非我告诉你,曾经我也是一名军人,而且手上沾染着不少你同伴的血。我看你的年纪,我杀的应该是你父母那辈的。还有,我当初在战场上受了伤,只有你们口中的违禁品能让我好受些。后来我发现,这东西戒不掉,而且会让人生不如死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你们。所以,我只做你们夏国的生意,专对青少年。不是因为他们好蛊惑,而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你。你一个人或许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但像你这样的人多了,不得不说还是挺可怕的。”

听到这,梁千姜的手都开始颤抖。她真恨不能立马开枪,崩了眼前这个男人。可门外不断的叫喊声,又让她冷静了下来。

最终,门被踹开。几个人拦住她,夺下了她手中的枪。还有几个人,架着那男人就要带走。

走到门口时,男人回头朝着梁千姜深意一笑:“刚才我是骗你的,我不是军人,也没上过战场。理由也不是真的,可我的确只做你们夏国的生意。对了,为了奖励你刚才控制住自己没杀我。我再说一次,你很聪明。”说完,他就笑着离开了。

最后这句“你很聪明”他说的意味深长。别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梁千姜明白。难道真的是曹伟?

在叶文宇找她谈话的时候,她也一直在想这件事。她仔细回想着那天的场景。

一开始,曹伟跟另一个同事去假装买家跟对方沟通。按理说,像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他们都会希望速战速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速速离去,是最好的选择。可那天,在看见人后他们并没有立即拿出货。

那时,梁千姜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能看到曹伟的嘴唇蠕动。她自己先填补这段空白,往下推断发现不合理再改。假设当时曹伟用暗语或者暗示说他们还有很多人,要想逃跑,就要伤他转移注意力。

正好,那时梁千姜看见曹伟身旁的那个同事微不可查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目光。这么想,他们很有可能是一伙的。而后来,她追着过去的时候,曹伟借着身上的伤口故意拖延时间。他是知道自己不能开枪的,那么只要同事来的晚些,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成功的跑了。

结合去战场前,她曾看见曹伟跟亚国人在一起。而且自己去战场也可以说是他暗示的。当时她心急如焚,没想那么多。如今冷静下来才反应过来,一个缉毒队的队长,怎么会知道战场的情况?就算余天昌告诉了叶文宇,叶文宇也不可能告诉他啊。

越想越确定,只是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梁千姜想看看,到底还能从他背后就出多少人来。

“千姜!”叶文宇的声音很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自己说了半个多小时,可梁千姜没给自己一点反应。

“对不起。”的确,他的话,梁千姜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过想也知道,就是说自己不应该那么对嫌疑人呗。她起身,“我以后会注意的。若是局长没什么事,我就接着去忙了。”

“得,你没听。”叶文宇一声叹息,将桌上的东西往前推了推,“我刚才说,你吓唬人可以,别真的开枪就好。那孙子,我也看他不顺眼。这个,是从车坐下翻出来的。很少见,具体怎么服用,跟用后反应咱们不都清楚。你去问问那个女装癖,问问他知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就听你的。”

梁千姜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起桌上蓝色粉末:“他不是女装癖,只是一个生错了性别的女孩。”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开车去找文雅的时候,她路过了一家咖啡厅。透过玻璃窗,她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索滨跟何嘉玥。他们面对面的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高冷严峻。一个身着米白色长裙,优雅娇媚。可称作是一对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