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梨用感冒音温和地杠道:“我在蒸桑拿呢。”
斯渊眉头一皱:“胡扯!”
“那你还问!”缪梨咳嗽两声,“看都看得出来我发烧了!”
斯渊靠近了,坐在床沿。他的手洗过,干干净净,或许还带一点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好在缪梨鼻塞,没有闻见。
缪梨想,斯渊从来没有照顾过生病的魔种。
因为他坐在那里看着她,有那么十几秒的沉默,像是不知道做什么,须臾,冷声道:“谁把你弄病的?”
缪梨努力咽了咽那口要杠他的心气:“陛下被害妄想症吗?是生病,不是中毒。我只是突然发热,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斯渊再度沉默。
他摘掉缪梨头上的冰袋,大手覆上来,探着她的体温。
从前总是凶巴巴又粗鲁地,不是不问而抱就是拉拉扯扯,像这样温和的触碰实在少有。
他的手很热,缪梨热上加热不太舒服,把头一偏,斯渊配合地收回手。
他看着缪梨。
少女穿着软和的白睡裙,黑发微乱地散在腰间,脸颊因为发热染了不正常的红晕,花瓣一般柔软的唇瓣微微张着,呼出温热的气息。
元气的女王这会儿显出几分柔弱,无论谁看了,都忍不住要捧在手心里关怀。
缪梨的确需要一点点关怀,但她觉得有这个斯渊在,她的体温可能会不降反升。
她只不过一转头又转回来的工夫,就看见斯渊把他的手割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从伤口冒出。
缪梨倒吸一口冷气,后背安了弹簧一般紧急坐起,反手就是一张魔符,贴在斯渊伤口:“你干什么?!”
从来也没听过未婚妻生病,未婚夫就要自伤的风俗,如果有,这一定是陋习,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