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触碰过底线吗?”缪梨问。
“你出现以前,没有。”征月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所谓的底线。但我们两个同时决定跟你订婚、迎娶你做妻子的时候,我知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底线。”
缪梨压力很大,非常后悔开了这个话题。她尝试着做一些引导:“我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我缺点太多了,也不是好妻子人选。”
“你好不好,我心里知道。”征月道,“我不会放手,斯渊也不会。”
缪梨压力更大了。
她被表白,心里却很慌,万分紧张地思考着这桩婚事是不是会跟前两桩一样退不成,是否存在转圜的余地。
正想着,忽然听见征月压抑着的一声低喘。
她抬头去看,见他又按着太阳穴,很头痛的样子。这几天他时不时头痛,快成常态。
缪梨坐起身,要扶征月下去,他却抬手摆了摆,面上痛色稍减,闭起眼睛:“我有一点点困,在这里小睡一下也好,有月光,有凉风,你也在。你会唱催眠曲么,梨梨?”
缪梨迟疑道:“我唱?”
征月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给我唱唱吧,快点儿睡着,头就不痛了。”
他这样,缪梨不唱简直成了犯罪。哪怕最穷凶极恶的匪徒,也无法拒绝一个不舒服的魔王的温和请求。
缪梨会唱一点催眠曲,但唱得不好,开口时有些露拙的害羞,声音小小的,催眠曲借着她的声线,一点一点飘进夜风里。
真是很好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