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梨在水雾的半遮半掩中看见翡光精赤的轮廓,她默默退出去,关上门。
片刻之后,在休憩用的大厅里,缪梨对穿着浴袍光脚站在跟前的翡光道:“陛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我没有脱衣服。”翡光面无表情,“我只是在洗澡。”
“有什么区别?”缪梨握紧拳头,“而且那个房间不是更衣室吗?怎么又变成浴室?”
“改了。”翡光道。
刚洗好澡热气蒸腾,他的虹膜在水汽洗涤之后显得越发澄明剔透,没有情绪的干扰,保持着最原始的纯净。
一颗紫葡萄,一颗青葡萄。缪梨看着翡光的异瞳,心里这么想。
“你来得正好。”翡光道,“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
“找我什么事?”缪梨问。
她注意到桌上有个包好的礼盒,“陛下这几天去了哪里?”
“到外面去了。”翡光道。
他注意到缪梨在看那礼盒,手指一勾,礼盒飞起来,落在她手里。
“拿着。”他道。
缪梨好奇地抽掉包装用的丝带:“到零国外去了?去干什么?”
“找破除诅咒的办法。”翡光道。
“龙对你跟我下了什么诅咒?”缪梨一听,拆礼物的手快起来,“这里面就是药么,还是魔符?”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诅咒。”翡光道,“那不是药也不是魔符,只是伴手礼。”
丈夫到异地回来,理应给妻子带礼物。翡光在奔波之中,仍古板又搞笑地恪守所谓的准则,从街头货商手中买了给缪梨的伴手礼。
缪梨希望落空,但还是对翡光表示了感谢,打开礼盒,发现里头是一卷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