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诡异的安静下来。

大家长陆三金掏出烟袋子，打开后，拿出一张纸，抓一点烟丝放上面。

“老二，你想清楚了？”卷烟时，他终开口了。

“陆多根过去坐下，认真的回答，“爹，你就想想小六，她要是读了书，哪怕只读了两三年，都能比现在强远了。”

他认真的连小时候才喊的「爹」都出来了。

“冬花她那是命好，嫁的好，才有那样的机会……”陆多树插嘴。

“大哥就知道我家陆乔没那种命？这辈子不会有什么机会？”陆多根没好气的反问。

“那照你这么说，我家海燕和飞燕也可能有那样的机会了？”

“大哥也可以送她们去读书。”

“呃……”陆多树不说话了，他又没有七十块钱……不对！有七十块钱也不送，有那钱，给两个儿子说上两门好亲事多好？！

陆多根深吸一口气，将被陆多树勾起来的火气压下来，继续对陆三金说道，“爸，读书现在看起来是很难说一定有用，可若真有一天要用了，拿出来就能用，你看为啥乡里都要求各大队、各生产队都办扫盲班呢？”

呼……

他吐出一口气，又扭头对许老婆子说，“妈，我不瞒你说，在那天你抱了个大南瓜去找三叔公给陆乔取了名字回来，她只扫一眼，就认出上面写着陆娇，提出来不要女字边，只要另半边的乔字时，我就打定主意要送她读书了，不是读半年一年的脱个盲，只要她能读、想读，我就一直送……”

“什么？你还不止想送个一两年？”许老婆子气得跳脚，“我看你是疯了……”

“妈，你就没想过我家陆乔为什么会认字吗？难道是叶海燕教的？”

“那毒妇怎么可能？！”

“是啊，肯定不是她教的，那肯定是陆乔去扫盲班凑热闹看别人学认，在一旁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