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都还理不清生死,更别说去劝一个前辈了。

徐相斐想到当初郁郎中几番挣扎才答应他去找人的模样,明明心有不敢,满怀期待,深情难掩,却又故作矜持,傲气十足地问:“凭什么要我去找?”

可如今,仅仅是一瞬之间,他觉得郁郎中身上的傲气和生机都好像荡然无存。

这样的改变让徐相斐心惊不已,难免更加担忧,时不时往屋里看看。

祝煦光轻轻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师兄。”

他的安慰只是两个字,但徐相斐却觉得轻松许多,忍不住也抓紧了自己师弟。

徐相斐自认是个很胆小的人,他见过徐父因为徐母的死郁郁寡欢,最后早逝的模样。

明明前一天,父亲还答应他要看着他长大。

那也是在一个春天,秋千已经搭好,京城热闹至极,将春日的喜悦从高高的围墙外丢进来。

病了许久的徐父脸上都好看许多,他便趁父亲喝药时问,能不能永远陪着他。

父亲答应了。

可在夜里,徐父就猝然长逝,只留下徐相斐茫然无措地去抓他的手。

春日是暖的,手是冰凉的。

徐相斐狠狠闭眼,又缓缓抬眸:“……我是不是错了。”

他不该去提这个事的。

明明还有其他办法,明明他可以慢慢打动郁郎中,即使不行也没关系。

他对恢复内力好像也没有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