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玲拿了板凳坐在他边上,拿着一根甜杆撕皮,嘎吱嘎吱咬着甜杆。

“你问过奶奶了吗?当时她是为什么被打成老右?”容远问她,他知道个大概,但是不知道详细细节。

“没问。我都不知道奶奶什么想法,冒然去问,倒是显得我强求。”

“什么叫强求,你想多了吧?谁愿意被人打成老右?谁愿意变成人人厌恶的黑五类,虽然咱们村里的人都对奶奶不错,可到底在在她身上烙下有罪的印记。”容远把去了皮的丝瓜削成块,“等下傍晚我跟阿彪哥去下虾篓子,我去问问阿彪哥?他那时候刚刚结婚,肯定知道的。”

“我也去。”

“行,我带着你。”容远说道。

奶奶洗好了碗,走出来:“玲玲,进来。”

陈玲玲站起来,跟着奶奶进门去,两人一起进房间,只见桌子上放着几块她之前买的料子。

奶奶手里拿着皮带尺,要给她量尺寸。

“奶奶,这块料子是我给您买的。”

“我的,你的不一样?”奶奶问她。

“一样,不过我想让奶奶臭美。”

奶奶摸着她的脸:“我错过了九年,都没好好给你打扮。”

“奶奶,我想要你身上的蓝印花布布衫。给我做这个把?我明天穿给婶子她们看。”

奶奶从橱柜里拿出一块蓝印花布,陈玲玲这才让她量尺寸,她说:“奶奶,你不是给我做过那条连衣裙吗?你应该知道我的尺寸啊!”

“那是你阿姨寄给我,你的演出服尺寸。总归不如在你身上量出来的准。”奶奶拿着铅笔在本子上记下她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