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煊愣了愣,随后眉眼舒展开,笑了一下:“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嘛。”

姚沛舟凑近了他一些,眸光深沉:“别开这样的玩笑,除非你做好了自己生的准备。”

“我可生不出来。”时煊被他逼到了床头,后背抵着墙角无路可退。姚沛舟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他完完全全包裹住。

姚沛舟低低地笑出声来,单手搂着他的腰,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这好像不用试吧?”时煊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得很快,如同擂鼓一般撞击着胸膛,他抬眼看向姚沛舟,后者的面容轮廓包裹在台灯柔和的灯光里,透着说不出的温柔与深情。

这小虎崽子还是挺好看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时煊在心里默默地想着,那一瞬间他几乎快忘了过去的自己与对方是如何作对的。

“咳——!”

这一动静,将时煊从沉迷美色中拉回了现实,他回过头时正好对上霍长宁那双深褐色的眼。小姑娘不知道什么已经坐起来了,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个人看。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霍长宁问。

姚沛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姓霍啊,你是不是有点儿傻。”霍长宁冲着他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你跟谁姓的?父亲还是母亲?”姚沛舟又问道。

“什么跟什么呀。”霍长宁撇了撇嘴说:“我没有父母,是我师父在山里捡的。好了,别查户口了,放我走吧,回去晚了我师父她老人家该揍我了。”

姚沛舟静静地注视着她,试图从这孩子的身上寻出故人的影子。良久,他挥了挥手,束缚住霍长宁的绳索解开了,小狐狸瞬间变回了原形,抖开了一身的纯黑色绒毛,一跃而起跳出了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时煊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姚沛舟。突然觉得这个人看上去有点孤独。他就像是伫立着的一座石像,望着窗外这夜色阑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一日,在柏木的天台上,姚沛舟也是这样的表情,他说:“我身边的人都离开了。”

那么,这个身边的人也包括自己吗?时煊想。从他办公室里拿走的朱砂云狐、众人口中提到他对当年那件事的态度以及棠遇霜说起姚沛舟即使身负重伤还是把相柳碎尸万段的场景,这一切在时煊脑海里一段段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