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窈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凝重:“到了一看竟然是本家,那也是条小青蛇。同族相残,怎么都不合适,好说不好听,古往今来也没有这样的事。一开始我是打算放过这小姑娘的,可没想到她不听教训反而变本加厉。我就只好下了重手,把她镇压在带山下西南方位,并且在那儿立了碑封了印。”
“带山?哪个带山?”岑泽霖问她。
“啊?这”盛窈一脸为难,很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山海经·北山经》记载,北山之首,曰单狐之山,又北二百五十里曰求如之山,又北三百里,曰带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碧。”姚沛舟替她解释道。
盛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照你这意思,咱们现在脚底下这块地儿曾经是带山地界?”
姚沛舟颔首:“应该是。”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这么手欠,把你的封印给劈了?”岑泽霖一手托着腮打了个哈欠,忙活了一整天他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这会儿已经前胸贴后背开始怀念凌庭柯家里那位精通各国菜系的厨师了。
“给。”时煊给他递上一个纸盒,打开后摆着一排整整齐齐四个章鱼小丸子,淋了照烧酱和沙拉酱,色泽金黄,看上去颇有食欲。
岑泽霖一看见,眼睛都亮了,满脸欣喜地接过去,问他:“你哪儿弄的?”
“回来的时候在路边买的。”时煊咔呲咔呲啃着手里的大鸡排,边吃边说:“我刚吃了一份,还不错。”
“啊?”岑泽霖刚戳起一个小丸子,听他说完后又掉回了盒子里,他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怪异:“你,还吃鱼啊?”
时煊啃鸡排的动作停下了,顶着一张油乎乎的嘴,连碎屑都忘了擦,冲岑泽霖眨了眨眼睛,表情相当无辜:“我,不能吃吗?”
“这”岑泽霖抵挡不了香味的诱惑,重新把小丸子戳起来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着吃下一整个,烫得嘴里直冒白烟,好一通哈气后说道:“好像也能吃?”
“你也是鱼啊,小楚。”盛窈凑过来小声提醒,瞟了一眼岑泽霖手里的章鱼小丸子,说道:“怎么还手足相残呢?”
时煊:“”他还以为他是狐狸呢。
入了夜,整个小镇都归于宁静,雨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芬芳。盛窈踩着积了水的石子路款款走过,遥遥望见道路那一头的小房子里亮着灯。
灯下,费景行坐在画架前,一手端着颜料盘另一只手拿着画笔,在纸上涂涂改改。他表情认真,画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思考一阵,皱着眉头的样子活像个天真单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