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怎么就没这样的活动,那会儿要是局里搞联谊,他还不把系统里那帮单身青年收割干净。时煊酸溜溜地想着,甚至根本不觉得自己这会儿的态度哪里有毛病。
姚沛舟就着这个姿势一把将人按倒在沙发上,抵着他的鼻间蹭了蹭,低语道:“当时跟在我身边去的时候不还挺高兴的么,现在长大了,回过味儿了开始吃醋了?”
什么叫吃醋了?!
时煊经他这么一提,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一定是最近一段时间这小虎崽子动不动就上自个儿跟前散发荷尔蒙、疯狂撩拨的缘故,过去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能呢。
时煊这人在这方面的意志本来就不怎么坚定,古往今来哄过的傻小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那往往都是他把人家撩得团团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且对象还是他一直以来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姚沛舟。
这情况有点不妙,相当不妙!
若他还是当年那只狐狸,这会儿已经竖起了一身的狐狸毛了,他推了推在脸上蹭来蹭去的“大狗”,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改主意了,我们去联谊活动吧!”
岚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有一片区域,寸土寸金,属于喧嚣闹市中的一片宁静;而位于富人区正中心的高楼大平层,可以说是该地段最贵的豪宅,可以三百六十度俯瞰整座城市最好的夜景。
岑泽霖坐在落地窗边,穿着宝蓝色的丝绸家居服,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绒毯。霓虹灯映出他的眼,那双异色瞳如同一对质地无暇的宝石,透出相当漂亮的光泽。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指腹感应到了一阵震颤,隐藏在体内的某种力量正蠢蠢欲动,尤其是最近这几个月,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在摄梦阵里,他看见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看见了那个漆黑的、充斥着血腥味的夜,以及那个狞笑着吞噬一切的怪物。
父母族人的尸身残骸遍地都是,就连降下来的雨都带着血腥味儿。而他趴在遍地尸骸里,被雨水冲得睁不开眼,浑身经脉都震碎了,根本无法动弹。
脚步声越来越近,溅起了一朵朵水花,随后那人在岑泽霖的面前停下了,岑泽霖慢慢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冰冷而疏离的眼,那人问:“想活吗?”
“想”岑泽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水顺着脸颊流进了他的口中,苦涩而粘腻,一字一句,都刻入骨髓:“我还想报仇。”
这是他千年前与凌庭柯的初遇,对方一身玄色长衫,表情冷漠,高傲而矜贵,宛如从天而降的神衹。风一吹,就将他冰冷剑锋上的血吹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