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只有凌庭柯一个人,少了几分生机和活力,使得这栋装修得富丽堂皇,无比精致的别墅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清冷。江珣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二楼,轻轻敲了敲房门,随后推开了。

他这才发现书房里并不只有一个凌庭柯,姚沛舟也在。

这算是他们三个人难得的单独聚首,以往在处里总会有其他人在场,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其他人可以理解的,只有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彼此才能真切感受到其中的无奈与悲痛。

“我想试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江珣站在光线最暗的地方,对凌庭柯和姚沛舟说道。

“这不是什么好方法,江珣。”凌庭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很明显已经充分了解他心里的想法了。

“但他们不应该经历这些,听澜和听筠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伙伴。”江珣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不知是不是被一路来的风霜冻的,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苍白。

姚沛舟没忍住,问道:“那你呢?难道你不是吗?”

“我”江珣轻笑了一声,抬头看向姚沛舟,温顺柔和的眉眼舒展开来,笑容里藏着些许自嘲:“我本就是个无用之人了,一身神力散尽,不过是个吉祥物罢了,但若是能用我自己换取他们两全,我是愿意的。”

“可我们不同意!”凌庭柯用十分严肃地口吻打断了他,眼神比窗外凛冽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他说:“别说我们了,他们俩也是一定不会同意的,江珣,你别想。”

“可我已经决定了。”江珣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可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即使是与此时气场无比强大的凌庭柯对视,也丝毫不示弱,他就像是一泓清流,蔓延不断地流淌着,即使面对坚硬的磐石也绝不会退缩。

这就是江珣,这世上很难有人能够改变他的心意,即使他总是看上去既温柔又和善,好像非常好说话的“好好先生”。

但往往就是这样的人,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情,谁也阻拦不住。

凌庭柯的手紧握成拳,他手心底下的那张纸被他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随后成了碎片;姚沛舟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把目光转向了江珣,片刻后问道:

“那么我们要替你做什么呢?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我们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我不确定这是否能成功,我是不是一定能成功地把自己的元神从这具肉身剥离,再让听筠住进来,我需要你们在那时替我护法,毕竟现在的确是非常时期。”

元神剥离,简而言之就是把江珣的元神硬生生从他这具肉身里拽出来,然后再把叶听筠的元神塞进去,听起来就极具凶险,且并不怎么靠谱,毕竟这种事情并没有成功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