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等着。”

顾明磊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拱手应是。

张进亥走进院门，张平也进来了。他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张冉冉被四夫人林琪从后面扶了出来。

她一身凤冠霞帔，红盖头还未盖上。

张平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张冉冉跪下给他磕头：“父亲，女儿……”话一出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和张平算不得亲近，甚至真算起来，她还有些怨言。

她总在想，若是张平没有娶这些个妾室，自己母亲当年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他们兄妹两。若是张平能在关心母亲一点，母亲是不是就不会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

可惜没有若是，没有如果。

母亲病逝，她哭的最凶，然后被张平送去了临安，至今为止，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被送去临安。

日后怕也不会知道了。

张冉冉埋着头想了很多，座上的张平看着她也想了很多。

张冉冉更多的继承了周晓霜温柔的样貌。他以为自己可能都记不清周晓霜的模样了，可此时想起，音容笑貌似乎就在昨日。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嘱咐些什么好。他和张冉冉说话的机会不多，这些年张冉冉在临安，更是只有书信。

说是父女，两个人实际却不熟悉。

“去了王府，照顾好自己。”到最后，他只憋出这一句话来。

张冉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给张平磕了头，就起了身。

红盖头落在头上，张冉冉眼前暗了下来。她只能瞧见张进亥走到自己身前，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