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的短暂时间,管事已经紧张到手心冒汗,直到听见里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进。”

管事弯腰走到将军所在软塌前,看到将军之后,眼里的热泪差点就憋不住了。

管事正要说话的时候,随即才注意到半倚在软塌上的将军,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个人。

即使怀中那人似乎身着男装,管事也全当自己没看见,对主子自己的事情,管家牢守本分,甚至一眼都不敢多看。

“将军找奴有何吩咐?”看到将军安全,管事低着头,心里一阵安心。

席辞手上动作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伊诺尔后背,余光瞥到怀中的伊诺尔眼皮已经快闭上了,便给他在怀中调了个舒服的姿势。

伊诺尔工作向来繁忙,席辞知道伊诺尔在来这里之前,为了提前安排好交接,甚至每天都要做几倍的工作,自然是累得不行。

席辞怕吵到伊诺尔休息,放低声音吩咐管事等会把锦衣阁的人叫来量尺寸,然后顺便带一筐冰块进来。

管事虽然不知道将军这种时候要冰块做什么,但是这些都不是他们应该过问的,于是管事全都应下了。

接着管事给席辞禀报这段时间内的府里的事宜,对席辞来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席辞漫不经心地听着。

直到管事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话音突然一停,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席辞视线从伊诺尔身上移开,淡淡看了一眼管家。

管事刚刚一下子想到的是,之前皇上把云珠公主赐婚给将军,在将军走后不久,竟然把用席将军已死的借口,一旨取消了二人婚约。

不久之后,皇帝为了拉拢朝臣,竟又把云珠公主赐婚给了中郎将。

若是席将军还在,皇帝这样做摆明就是在侮辱席将军,不管皇帝是何居心,此举都是枉顾天理人伦。

管事当时气急,但是也没法违抗圣旨,更何况席将军当时生死未卜,皇帝直说席将军已死,他们也无可奈何。

管事斟酌着言语,怕说出此事惹席将军动怒,他虽知席将军并没在意过云珠公主,甚至连大婚当日都未出面,可以说这桩婚事完全就是皇帝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