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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极为灵动,看看跪在堂下的孟海,瞧瞧面色严肃的玉内官,时不时偷觑一眼身侧的褚霖。

褚霖也换回一身玄色常服,姿态闲适地坐在她身侧。别的不说,他这张脸长得是真占便宜,鼻梁高挺,颌角线条清晰,眉目端正清朗,就这样手肘搭在膝盖上,垂着眼皮出神,也让人觉得他在思量民生大事。

玄色是帝王服色,严肃沉静,更加衬托出他姿容不凡,耳垂上轻轻晃动的红玉耳坠,在烛光下竟有几分妖异。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伤。中原汉人并没有穿耳的习俗。

澹台雁用余光悄悄打量那红玉坠,褚霖突然抬眼看过来,她连忙收回眼神,不敢再看。

玉内官清清嗓子:“孟大人,你可知罪?”

凤阙宫门窗紧闭,近卫在外层层把守,一丝风都透不出去,孟海形单影只地跪在空旷的大殿中,看起来尤为孤立无援。

架势拉得这样大,开口就是要问罪,好像她们真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过一样。澹台雁暗自腹诽,抿紧唇看向孟海,却见她干脆利落地磕了个响头。

“臣有罪,求陛下降罪。”

寻常人死到临头都知道要争辩两句,她倒是急吼吼地抢着认错,澹台雁连忙朝玉内官看去,他显然也愣了下,躬身征询地看向皇帝。

褚霖轻掸手指,玉内官会意,高声喝道:“你既已知罪,那便处置杖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