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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自然继续告罪求饶,期盼她能快些消去怒火。

孟海手足无措,只得笨拙劝道:“娘娘别忧心,夫人明日就能进宫了。”

“说好是今天的,现在才告诉我来不了?”澹台雁扶着宽袍大袖起身,气冲冲地指着她走过去,“他分明说话不算话,是不是到了明天,又要同我说——”

后半句话没说出来,澹台雁踩着个坚硬的东西滑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

宫人们惊惶不已,不住磕头请罪,孟海连忙上前扶起她:“娘娘可摔着了?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你给我闪开!”屋漏偏逢连夜雨,喝杯凉水都塞牙缝,澹台雁气得快吐血,连捶好几下地板,反倒把自己的手给捶疼了。

她爬起身,随手捡起个黑黢黢的东西扔向孟海,怒道:“你和他们也是一伙的,你们都来欺负我!”

澹台雁扔得太高,原是打不着孟海,她伸手接住那暗器,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娘娘,这可扔不得!”

孟海的语气过于严肃,惊得澹台雁一顿,发热的头脑冷却几分。

先前褚霖强调过好几回,说澹台雁失忆的事情不能让旁人知晓,传信之人大约也只以为是寻常召见命妇,通报得晚了;也说不定是阿娘才进过宫,没太把这次召见当回事;又或许国公府上出了要紧事,拖住了阿娘;或者是祖母为难阿娘,拦着她不让来,这才……

总而言之,许松蓝今日不得进宫或许有别的缘故,并不一定是褚霖失信。澹台雁冷静下来便有些赧然,她方才的火气实在很大很没道理,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六岁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