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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霖把床帘旁的灯笼移走,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澹台雁的睡颜。

他知道澹台雁今天又生了一场气,她当然该生气,说好的事情没办到,这气原该撒到他身上。

若不是前朝的事走不开,褚霖是想自己回来请罪,但澹台雁好像有点怕他,应该不会朝他砸东西,大概只会委屈又憋闷地掉眼泪。

澹台雁刚到南境的时候,也是像只小刺猬,对着谁都是一身尖刺,却没有流过一次眼泪。

想起往事,褚霖眼角就带着点笑,他起身给澹台雁盖好被子,将话本放到一边,勾起指节刮了刮她柔软的脸,看见澹台雁衣襟处露出一节绳子。

修长的手指勾出红绳,玄铁虎符掉出雪白寝衣。

褚霖盯着虎符端详一会儿,捡起来放在澹台雁摊开的手心,然后拉好床帘,依旧放轻脚步走出去。

宫人依旧放轻动作缓缓关上门,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大宫女宝橙问道:“陛下今夜可要留宿?”

“嗯。”褚霖朝侧殿走去,这几日他一直睡在那里,一应寝具都是齐全的。

突然,他停下脚步,对孟海道:“系绳容易缠住脖子,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你劝劝她。”

孟海头皮一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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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雁对昨夜的访客毫无所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宫人来报,说国公夫人已经过了青霄门,大约还有一刻便能到凤阙宫。

“阿娘来了?”澹台雁惊得直起身,听见有什么东西掉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