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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看,马车相对于凤阙宫,确实是太逼仄了。

澹台雁拖着孟海的手臂不放,继续把脑袋靠上去:“你别动,我要睡觉。”说完就闭上眼假寐,只是按住孟海的手力道极大,没有一点要睡的意思。

褚霖没说什么,只又看孟海一眼。孟海如坐针毡,不敢看向皇帝,低声向澹台雁请求下车,可澹台雁充耳不闻。

马车辘辘走着,没去宫城北巷的校场,而是往光化门外的梨园毬场走去。这路途不近不远,差不多半个时辰。孟海一路顶着褚霖的视线,被澹台雁抱着的胳膊像被烙铁反复煎熬,眼看着到了地方,还没等马车停稳,她就飞也似地抽出手臂跳下车。

澹台雁也走下马车,看到眼前的场景,呼吸不由为之一畅。

天色完全亮了,澹台雁身前是一处广阔的草场,草叶碧色中混杂着枯黄,极远处是一大片繁茂的桃李垂柳,一阵风过,毛茸茸的树冠不断晃动。旌旗猎猎作响,澹台雁回身看去,城墙上旗帜黑底红纹,赤色神鸟振翅高鸣,参差彩羽间烈焰向四周飞散。

周围站了两圈龙武卫,日光照在他们的银甲上,亮得晃眼。

澹台雁眯着眼睛遮了遮,褚霖挥手让不相干的都退下,只留几个内侍跟随在旁边。

“今日风有些大,阿雁冷不冷?”褚霖展开大氅披在她身上,澹台雁看向他,视线不自觉被那金红耳坠所吸引。

“是有些冷。”澹台雁系上系带,见褚霖也是一身单衣,“陛下不冷么?”

褚霖摇摇头,伸手将她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现在或许会冷些,等活动开了,阿雁再把外披除下来。”

这动作亲昵自然,仿佛曾发生过上百次,就连澹台雁都一时没反应过来。温热的指腹擦过脸颊,划至耳畔,再到耳后,带来的阵阵酥痒难以消失,澹台雁不自在地别过头。

招箭班放置好草靶就站到边上,褚霖拿过玉内官一直捧着的弓,递给澹台雁:“这是你从前用过那张弓,重新上过弦,不知阿雁现在还能不能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