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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使臣的车架就被死死堵在后头。

此次设宴的名录上,时苏胡息和莫乎珞珈被并到一起,都被算成突厥使臣,分发下来的通行信物也只得一件,两人只得共车而行。

经历过上回的接风宴,时苏胡息好歹是收敛了些,身上规规矩矩地穿着一层叠一层的突厥礼服,头上也戴着使臣该有的金冠。只是大衍气候不同于突厥,穿上这厚重礼服简直就像裹了层棉被出门,同车的又是厌恶至极的莫乎珞珈,时苏胡息简直是憋闷极了。

马车走得比蚂蚁还慢,时苏胡息遣人去前头问情况,听见侍从回报,当即踹向马车,险些没将车壁踹出一个洞。

“没用的东西,蠢货!”

时苏胡息拽起衣领扇风,用突厥语骂了两句粗话,也不知究竟是在骂谁。

莫乎珞珈倒是坐得端正,他虽也穿着突厥的礼服,行止倒像个大衍人。他温声细语劝道:“小可汗若是着急,咱们也可换条路进行宫。”

时苏胡息沉着脸不说话,那侍从忙道:“小可汗息怒,确实有别的道能走,他们说东边的承福门也开了,咱们可以从哪儿去。”

既然有别的办法,时苏胡息也不好再发作,黑着脸坐回马车,车夫挥鞭调转车头,车架另择路往行宫前去。

过了承福门便是行宫大内,大部分的人都被堵在应天门前,这处略通畅些,但也是要慢慢等候。守门的龙武军一一核对宫牌、查验车架之后,轮到时苏胡息时,他已经是十分不耐烦。

这种不耐烦,在卫队长要求他解下佩刀时升腾到了顶峰。

“滚开!”时苏胡息一脚踹开卫队长,指着他骂道,“我要是想动手,不用这刀剑你也防不住我,要你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