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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弄玄虚,古里古怪。

澹台雁撇撇嘴,带着孟海悄悄往里走,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褚霖。

玉内官到底熟门熟路,给她们挑的绝佳位置,隔着层层帘帐,殿中人瞧不见帘帐后头,她们却能将殿中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殿中三人仿佛在对峙,褚霖站在大殿正中,莫乎珞珈颤抖地跪在他身前,时苏胡息却悠然自得地半倚在桌案后。可褚霖目光直直盯着莫乎珞珈,一边的时苏胡息倒像个局外人。

大殿闭锁,闲人尽皆散去,这明显就是个要算账的情形。

九成山上的事,时苏胡息多少知道一些。

那日时苏胡息和众人同上九成山,就是为了参加秋狝祭典。他早前便听说大衍人有秋猎的传统,也想看看这些柔若无骨的汉人是如何狩猎的。

这祭典果然没让他失望,九成山相比起大漠孤山,就是个小土坡,那些所谓的“猎物”,也是被人好好驯养之后才放出笼子的。至于“狩猎”更是好笑,一堆穿着锦衣华服的贵族骑在高头大马上——这马还是叫人牵着的,前头有猎犬、仆从驱赶猎物,坐骑上的郎君娘子们拿起弓箭,软绵绵地射过去,就叫狩猎了。

时苏胡息看得直想笑,又想到当年,突厥铁骑就是被这种人给打回去的。而后便是长期的内部分裂,汗国联盟分崩离析,变成如今不伦不类的东西两部。

如今的□□,已经再难重现昔日荣光,不能参加中原一战,已是时苏胡息毕生之憾。他看着这群软弱的大衍人自娱自乐,心中越发悲凉,就干脆也不出去,只躲在营帐中喝酒。

然后秋猎不知为何提早结束了,时苏胡息跟着大队下山回到驿馆,却发现总有人在附近打转。他趁夜抓了一个落单的,讯问之下才得知,九成山上帝后被刺,外头都以为是他干的,只不知道究竟成了没有。

时苏胡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在乎。突厥和大衍是打不起来,他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中秋一过,他就要回□□了。

中原的富贵繁华是好,可总让人心志软弱,时苏胡息待了这么久,已经开始想念家中的马奶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