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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眼中还泛着泪光:“娘娘是太思念夫人了,昨日来秋桐院见着夫人没醒,便就伤心了一回。”贺氏说让母女俩好好说话,行礼之后退出去,还将门边上伺候的宫人奴仆都驱走了。

毕竟皇后见着母亲就赖着不撒手,着实不成体统。

屋门关上,房内只剩下母女二人。澹台雁的发髻歪了,长长花簪垂坠下来,许松蓝伸手替她正了正。

“都是一国皇后了,怎么还这样冲动,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好。”

澹台雁锦衣华服,年轻正盛,而许松蓝却仅着素衣,气息虚弱地倚在床上,绘着金线的袖子贴上简素的寝衣,澹台雁的眼睛仿佛被刺了一下。

“阿娘……”澹台雁仰起头看她,小心翼翼道,“这究竟生得是什么病,让太医署的医官们来看看,好吗?”

许松蓝的说辞同贺氏一样:“这是旧疾,治不好的。这两日天冷些,看起来便严重些,不妨事的。”

许松蓝自己就是医者,怎么会不知道讳疾忌医的害处,她这样说,是当真不在乎罢了。

再一想到这屋子里,除了贺氏肯看顾许松蓝,连个贴心的仆人都没有,澹台雁顿时更难受,不由自主地恨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喻兰,恨起那个孩子,还有……澹台阔秋。

没说几句话,许松蓝突然捂着胸口咳起来,澹台雁连忙去桌上倒了碗水,扶着许松蓝慢慢喝下,又不断为她顺气。

许松蓝缓过气来,脸颊比先前红润了些,嘴唇却有些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