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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雁眼眶一阵发热,不想引起许松蓝伤心,假装躲进她怀里,将眼泪尽都藏在衣袖下。

“阿娘别总是为旁人着想,也别总这样宽仁。”澹台雁声音发闷,“阿娘只对我大度就好。”

“瞧你说的。不过是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容让的便容让些罢了。”许松蓝哭笑不得,“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大度,”她语气淡下来,“也有些人,有些事,是没法容让的。”

澹台雁悄悄在她怀里哭了一会儿,许松蓝初时没发觉,后来知道了也没点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絮絮说些平日里高兴的事。但她日子着实过得不好,翻来覆去只那么几样,也是说无可说。

澹台雁渐渐止住眼泪。许松蓝顾虑颇多,澹台雁却不愿许松蓝一个人在晋国公府里枯守,更不愿许松蓝在这别苑里日日看着人家一家美满。可是许家长辈去得早,旁支也零落四散,许松蓝已经没有别的去处了。

将许松蓝接进宫倒是最好的办法,可许松蓝不愿意,此事还要徐徐图之。

澹台雁想了想,终于想出个让许松蓝无法拒绝的理由。

“阿娘,我在宫里一个人寂寞得很,离宫一回不容易,下次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澹台雁仰起头看她,就像还在孩童时候一样,“阿娘有闲暇,也多进宫来陪陪我,好不好?”

乌溜溜的眼瞳像被清水濯洗过,小脸上满是娇憨。

许松蓝知道她在打量什么主意,还是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宫里有陛下,还有那么多宫女黄门伺候你,娘娘这说得什么瞎话。”

澹台雁不满地皱皱鼻子,撒娇道:“阿娘,宫里的人看我不是用眼睛,是用后脑勺,无趣得很。”她比划一下,又把许松蓝逗得笑起来,“陛下公务繁忙,也不肯同我玩,阿娘便行行好,多进宫几回探望女儿吧。”

澹台雁软着声音又唤几声,许松蓝哪里还能不依,只得投降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