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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闲聊几句,澹台阔秋突然想起什么,又提起先前在九成山上的祭礼:“娘娘祭典之上争强好胜,着实失礼。”他朝着褚霖深深作揖,“是臣教养失过,望陛下宽宥。”

褚霖当时没有发作,自然也不会在这事迁怒于澹台阔秋。澹台阔秋这时请罪,不过是早前发觉不对,又见褚霖和澹台雁两厢情好,故意选在现在说开,以免以后这件事情再被人拿出来做文章。

褚霖本来也没有想要迁罪,便随意点点头应了。他更期待的是,澹台阔秋将话头牵到澹台雁身上,究竟是想要说什么。

澹台阔秋却好像难以启齿似的,犹豫半晌,先请褚霖恕罪才道:“臣僭越,只是身为娘娘家人,有些话实在是忍不住。□□与大衍签订和书,是为友邦,□□使臣肩负两国盟好重任而来,我大衍也视之为贵宾,并没有轻忽的。然小可汗却对娘娘多有不敬……”他觑着褚霖的脸色,“当然,一切都有陛下圣心裁断,臣多嘴了。”

他是皇后的父亲,大衍国舅,皇后在使臣接风宴之上被人轻侮,他这个当父亲的出言讨要公道再合理不过。

但接风宴上,替澹台雁出头的是澹台彦明;在九成山祭礼上,澹台雁被人刺杀时,保护她的是孟海;在行宫中诱杀时苏胡息、生擒莫乎珞珈为澹台雁出气的则是褚霖。

先前褚霖为了封锁消息,也让澹台雁不要出面,那段日子,连澹台彦明都上了十来本奏章追问皇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澹台阔秋问了两句安之后,却没有再提及此事。

他可真是个好父亲。

现在再来提那些老黄历,不过是因为中秋节宴之后,突厥使臣突然消失得无踪无影,帝后离宫驾幸晋国公府别苑,龙武卫统领冯暄却不在身侧,皇后的随侍孟海也不在,令人生疑罢了。

褚霖想到昨夜澹台雁痛哭的模样,颇为她觉得不值。

澹台阔秋打着关心皇后的旗号询问突厥人的事情,褚霖心知肚明,却只肯按明面上的意思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