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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信了,便不会说这句话,而若是不信,给他再多的凭证,他也要一一反驳。

左右只要澹台阔秋生了疑惑,余下的事,他自己都会去查证。

“有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算计,我不可能将她当成长辈,阿娘也决不能再同她待在一个屋檐下。”澹台雁没有再多说,只道,“父亲,若你肯配合写下放妻书,放我阿娘一条活路,以后也不要再提那些荒唐的想法,我或许……还能再尊您一声父亲。但是若你执意要拖死我阿娘,拖着我也一并埋在你那宏图伟业中……”

澹台雁停顿许久。

“……阿爹,我不想看到那一天。”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要像儿时一般父慈子孝,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已经是绝无可能。

但毕竟血脉亲情还在,就算嘴上说得再怨再恨,眼前之人毕竟是她生身父亲,曾教她读书习字,告诉她不必当个大家闺秀的父亲。

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两方决裂,连最后的一丝情面也留不住。

澹台阔秋坐在原地,低垂着头,鬓边早已白发丛生。

澹台雁不敢再看,转身快步走出了亭阁。

暮鼓敲响,落日西斜,紫阙浮云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