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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多日未见,一时无话,沉寂半晌后,先开口的还是澹台阔秋。

“别再坐了,这便收拾东西同我回去吧,没名没目地在宫中盘桓这么久,真是不像话。”澹台阔秋捏了捏眉心,不耐烦地站起来,“动作快些吧,还要赶在宫门落钥之前出去。”

许松蓝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我不会同你走的。”

澹台阔秋的胸膛重重起伏:“你是没看信?我说得很清楚,要不就同我回去,要不就只有休书一封,你难道宁愿被休弃也不肯回家?”

在大衍,被休弃者是为弃妇,不但再难议亲婚嫁,在规矩重些的人家,弃妇甚至再不能归娘家,只能在外自立女户,艰难度日。

是以在澹台阔秋眼里,许松蓝是宁肯吃糠咽菜也不肯回晋国公府当国公夫人,这简直是疯了。

“不,我要同你和离,再说那也并不是我的家。”许松蓝也站起来,认认真真道,“国公爷,我要同你和离,自此再不相干。”

于许松蓝而言,许家已经离散,休弃不休弃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她自认嫁与澹台氏后二十多年来问心无愧,就算是为了这一口心气,为了这二十多年来的隐忍,她也要求得个说法,求得个公平。

“什么再不相干,和离之后你要去哪?你能去哪?闹脾气也得有个限度!我已经说了愿意去母留子,你还要怎样?”澹台阔秋眉心拧出个川字,“你害我不能任职户部尚书,我原谅了,甚至愿意把喻兰也给打发了,还再叫彦昭不再出现在你眼前,你还要怎样?”

什么户部尚书?许松蓝不大明白,摇摇头只认真道:“我要同你和离,不关其他,同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

什么和其他人无关,她能够这般硬气地站在他面前,会如此坚决地要求和离,还不是受了澹台雁的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