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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本该拿着圣旨,在隆州就坐上南下的船去找阿娘,就如她设想的一般,两人自由自在地,靠着许松蓝的医术和她的绣艺,也可过上平凡而自由的日子。

但是,这当真是她想要的吗?澹台雁控制不住地想,若她没有失忆,若她还是话本里威风凛凛的那个女帅,是不是……

罢了,她伸手揽起一捧水,又擦了擦脸。lj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然而正如澹台雁所察觉到的,谢辅对她这位皇后统共不过几分面子情,还是勉强看在澹台彦明的份上给的,至于尊敬忠心,那是一概没有。

晚间的接风宴,澹台雁居上座,连谢辅也要居于下位,然而席间澹台雁几次提起借兵一事,可刚起了个话头,就都被谢辅打哈哈糊弄过去,就连彦明几次想要开口,也都被他舅舅瞪得闭了嘴。

一场接风宴表面上是宾主尽欢,但澹台雁却是一无所获。

宴罢谢辅借口明日还要操练,早早就回了房,澹台雁一个女眷,也不好跟在他屁股后面找他说话,也只得回了院子休息。

也罢,毕竟是刚到府上做客,澹台雁只得客随主便,先歇息好了再说来意。

接连两日的奔波,澹台雁早就疲累至极,几乎是一着枕头就睡着了,只是她心里惦记着事,梦境中一会儿是尸横遍野的行宫,一会儿是浑身浴血的褚霖,睡一会儿便要被惊醒,等到真正入眠,天色已从浓黑转为透青。

就这般糊里糊涂地过了一夜,澹台雁再醒来时,耳边是嘈杂的操练声。

侍女已经等候多时,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敢惊扰,澹台雁简单梳洗过后便循声走到前厅。

出乎意料的是,操练兵士的并非是谢辅,而是谢府府上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