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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这是你第一次使用生气,”宋承青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很奇妙吧?这就是我的感觉。”

殷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很……奇妙。”

从前他看山,是一抹青碧;看水,是一条玉带;看石,是一方坚土。

而今,它们都鲜活地走了出来,从群山、褐地、寒潭,走到了他眼里。

殷责无声唏嘘:如果从小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他说不定也会和宋承青一样,觉得别人才是异类。

“那你感受到了吗?帗魈的心。”

那是……当然。

记忆中是一片茫茫的白,不是雪,而是燃烧的银屑,老人还残留着一口气,被他的儿子装进棺材后,僵硬而沙哑地重复着:“记得,要守规矩,不能让外人知道,这样才能永生。”

老人的话如同圣旨,所有人都恭敬地应下,哪怕眼前的人即将成为一具尸体。

扎着小鬏的孙子孙女跪下磕头,露出狰狞的后脑,老人直勾勾地盯着,眼中热切而虔诚的目光几乎要将人洞穿。

然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永远地沉睡了。

殷责挥去脑海中忽然闪现的画面,看着打起咕噜的帗魈,道:“可惜帗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守墓人的,不然我们能得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宋承青早有预料,不甚在意地答道:“不知道原因不表示不能破除,别太心急了。”

翻来覆去,根源还是在枯钭麓,早知道还得去一趟,就让吴文暄给他们佩一把钥匙了。

站在盛天工程的大铁门前,宋承青很有些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