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脾气不好，但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妹妹最近变了那么多他没有起疑，方才在病房里看到妹妹神采飞扬，他也没有起疑。

与其说他在责怪殴打顾君晏，不如说是他在折磨自己。

试图用这些手段宣泄心底的恐慌，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妹妹的尸体。

顾君晏没有说话，只是拨开了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脚步踉跄朝着病床边走去。

“顾”

蒙景行见他行为诡异，正要开口叫住他的脚步，扭头就发现了五分钟前被顾君晏判定脑死亡的妹妹，此刻正睁着双眼看着自己。

“哥。”

蒙濛勾起唇角，指了指自己的嘴，“我想喝水。”

睡前她就想喝水，可是顾君晏不同意只能作罢。

如今他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口中仍旧干渴，此时此刻只想喝口水。

给她递水杯的不是蒙景行，而是顾君晏。

沾着水的棉签擦在她唇上，就听顾君晏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等会儿做个检查。”

蒙濛皱眉，“又是检查，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不用做检查。”

蒙濛看不到，顾君晏另一只拿着水杯的手正在微微颤抖，彰显了他此刻的心情。

见蒙濛不愿意接受检查，他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坚持，手上给她擦嘴的动作不停，点头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