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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魂呢。”他蹙起眉头,借着学生的肩膀勉力站起,止住那一刹那席卷而来的头晕目眩。

“裴教授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学生扶着裴时清的手臂,神情担忧。

裴教授的脸色那么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好像一尊易碎的玻璃娃娃。

裴时清避开他的搀扶,整了整衣袖,神情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没事,照看好他们,我回去休息一会。”

他才走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人再次往前倒去。

这次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时窗外仍旧是黑夜。裴时清嗅着枕头上淡到快要消失的松柏香,脸颊朝里蹭了蹭,连他自己都没觉察这种情绪叫依恋。

“我睡了多久。”

“四天三夜。”蒂克推门进来,把属于顾星野的枕头回收进肚子里。

裴时清罕见地在赖床。

他把被子卷成一团裹在里面,蒂克从外面拉了拉,拉不动。

裴时清:“为什么我还是很困。”

“你快到预产期了,新生儿为了获得足够的力气来应对分娩,会疯狂吸收母体的营养,可你不仅不养胎,还耗出去那么多精神力,没死已经很好了。”

蒂克恨铁不成钢地说。

他看着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那个人,没忍住继续说道:“胎儿对母体营养的掠取是永久性的损伤,你无法靠自体修复来调节。你就作吧,到时候连生产都熬不过,顾星野就白瞎对你掏心掏肺了。”

裴时清这才睁开眼:“预产期什么时候?”

蒂克:“快的话三四天,最迟不超过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