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页

那又怎么可能呢,对方还不是过来了,只要他狠不下心过来看他一次,就会有无数次,那样他就成功了。自己割舍不了容主任,无法容忍容主任和另外一条蛇在一起,那么就不惜一切手段把对方留在身边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容净,我很想你,谢谢你来看我,你只要时常来看我就好了,我要的并不多。”庄勉转了性子,突然开始卑微地恳求。入秋了,天凉灰暗,风卷树叶,一片萧索。

“庄勉。”容主任终于开了口,他嗓子很哑,似乎感冒了,庄勉张了张嘴,想关心什么,容主任又接着道,“你不肯好好吃饭,看病养伤,天天这样折腾,是想残废一辈子吗?”

你看,他虽然没有来看自己,可还是对自己的情况一清二楚。庄勉甚至有些自得,他叹了口气,“我不是不配合,只是有些事看不开,心离郁结,太过后悔而已,你知道的,心病,远比身上的病难医。”

容主任笑了笑,带着无奈和嘲讽,也不知道他在嘲讽谁,他看向远处的庄母,庄母看着他的眼神很愧疚,她已经尽量摆脱母亲这个身份不去偏袒儿子纠缠容主任,但是现在庄勉这样糊涂,在面对要失去儿子的可能性面前,她只能保持沉默,不干预。

“你想重新和我在一起?”容主任没有再和庄勉迂回地说些什么,而是这样问。

庄勉其实拿不准容主任心里在想什么,对方冷嘲热讽也好,冷眼相待也好,那样他都有心理准备,而像现在一样平静如水地问出他的目的,他反而倒有些忐忑。

“我想,容净,我做错了很多事,只是我以前太自私,向来都只会考虑自己,但是早在和你分开后,我就已经后悔了,我去收那批玉佩时,甚至给我们的孩子买了长命锁,现在还放在家里。”庄勉难得真心实意地道歉,尽管他现在依然自私,“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会好好待你,给你幸福,我再也不会做出那样愚蠢的事,如果有假,就罚我从此成为一个残废。”

容主任只觉得疲惫。只是幸好他是孤儿,没有父母,不会有人为他心痛。熊医生他们,虽然担心,但是能过去。你看庄母,她是那样的不幸,同自己闺蜜宁延年的母亲对比起来,确实很酸楚。

但是也不全然是这些,他只是摆脱不了庄勉而已,对方太了解他了,对方成功了。

“好啊。”容主任应道,他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你既然觉得非要如此,那就得过且过吧,庄勉。”

他们虽然说着在一起的话,却没有两个人相守的幸福。

……

沈遇照例去花店买了束花,再去楼下超市买菜,在家里做好饭菜后,宁延年才带着崽回到家,身为一个总裁,又离开公司这么久,他其实远比沈遇繁忙很多。

猫包里的三只崽子睡得翻肚皮,四仰八叉的,好不舒服。宁延年按着眉心轻柔地放下猫包,青年就走了过来,把他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角,然后给他揉着太阳穴舒缓疲劳,“年哥,辛苦了。”

“辛苦的是你,上班回来还有给我们一家五口做饭。”宁延年握住青年的手腕,转过身亲了亲对方,笑,“今天还幸亏有秘书帮我,她也是懂养猫的,知道如何帮崽喂奶和排泄,不过这些年轻女孩就是太懂了,说话未免太大胆了些,竟然说崽的猫爸不只有一位,搞得我真得又好笑又尴尬。”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去端菜,仿佛老夫老妻一边融洽平静,絮叨着琐事。

“我基因太强大了,闹了些笑话,熊医生分析了一通,说我灵魂寄生的这只黑狸花的父母,可能有一只黑猫,他还笑话我,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把自己的猫爸和猫妈找回家来给他们养老。”

“你们机构的人每天真够有活力的。”宁延年和沈遇坐在一起吃饭,两个人互相给彼此夹菜,“庄勉怎么样了?”因为两家母亲是姐妹,宁母很担心庄勉,宁延年因为工作忙,还没有去看过。

“半死不活,也不怎么配合治疗,来阴的,就是为了逼容主任,哥你可别去看那人,要是被他打上主意,烦都烦死。”

宁延年失笑,给沈遇夹了筷红烧肉,“全世界只有你认为我是块宝谁都觊觎我。”

“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宝。”沈遇顿了顿,他和容主任也算是朋友,其实也挺担心对方的,“年哥,如果你是容主任,你会怎么办?”

宁延年把菜咽下去,他是商人,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虚假的假想,因为根本不可能的事,但是青年问了,他就会认真回答,“我如果是容主任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喜欢上庄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