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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就摆在他眼前。

将炒完的菜出锅,暂且先放到灶台上,又绕到灶台后头,拿起烧火棍扑灭刚才炒菜的灶口,又为另一个正在煮饭的灶口添了些柴。

灶口的位置比较低,可他肚子实在太大了,这个动作做起来便十分艰难。

尚未起身,突然肚腹里那种抽抽一样的疼又来了,他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忙扶住一旁墙壁,一手捧着肚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等到眩晕感消退,他才勉强直起腰身,可肚腹还是痛。

于是咬牙忍耐,维持着一手捧腹、一手扶墙的姿势,迈着可笑的八字步缓慢走出厨房,从床榻里侧的垫絮下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单手拨开盖子,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仰头咽下,复又将瓶子重新藏好。

这才顺势跌坐在床头,后背靠在床头墙上,闭着眸子等丸药起效。

这药丸便是尚未离开杭州前,特地叫柳商陆为他制的安胎丸,吃了这几个月,如今也没剩几粒了。

这种孩子没动,却仍是腹痛的感觉他已经感受过好多次了,近来频率愈发地高、痛感也一次比一次明显。

周仪不知道,他也从未与周仪说过,哪怕两人在一起时他突然痛起来,也只是面不改色地强忍着,找机会偷偷吃安胎丸,或借口自己累了,让对方扶自己回床上躺一躺。

他不说,是因为这种疼痛的感觉是他们云|雨以后才出现的,可此事原就是他自己勾着周仪做的,这要他如何启齿!好在柳商陆的安胎丸效果甚好,可以让他少吃些苦头。

况且他若是说了,周仪往后必然不肯再碰他。

这几个月来两人云|雨的次数并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他自己求来的,可偶尔有那么一两次,已经是周仪主动,这样的大好局面,他怎么忍心就这么破坏掉!

外头明德找不见他不知回京没有,近来他总有一种危机感笼罩心头,闹得他心神不宁,即便有周仪在身边,夜里也依然要惊醒几次。

他迫切地需要周仪的抚慰,唯有在那种时候,他才能暂时抛却一切,和那人一起,感受这世间极乐。

近来他身体还发生了其它变化,除了肚腹大到一种可怕的程度,连他也忍不住怀疑哪天他的皮肉承受不了这种扩大会突然爆开,胸部也有种难以启齿的肿胀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