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湛华将手指扣进他的指缝。
黑暗中, 两个人十指相扣,如同交战双方暂时的和谈。
是很疼的,湛华想。
他从不同别人说起过,因为说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懦弱无能,倒不如表现地云淡风轻。
季怀却总喜欢将自己的难过与疼痛表现出来,即便无人理睬。
可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也曾在黑暗中,十指紧扣,同病相怜。
——
翌日。
城郊寺庙。
老方丈拿着木牌,看着上面的梵文,道:“这是写的一封遗书。”
季怀和湛华对视一眼,湛华道:“您请说。”
“家父季铭为奸人所害,鸠占鹊巢二十余载,吾来此寻父亲遗骨,奈何人力卑微,今毒发身亡,沉骨湖底,望我季家后代肃清血脉,归于晚来。”方丈道:“大致便是此意,许多字都是变了形的汉文,与梵文夹杂在一起,乍一看确实像。”
季怀脸色难看至极。
家父季铭为奸人所害,鸠占鹊巢二十余载。
季瑜是二十一年前死的,也就是说,早在四十年前,真正的季铭就已经死了。
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