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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起是在一阵剧烈的摇晃和司博的呼喊声中醒来的,本就头痛欲裂,一睁眼就是一束强光刺进来,是司博开的手机自带的电筒,直接怼在他脸上。
唐起紧忙闭上眼,体悟到自己仍然躺在烂尾楼里,应该没昏过去多长时间。因为司博这才开始打电话,给等在车里的赵司机,心惊胆战地说:“赵、赵哥,您快上来一趟,小唐总晕倒了,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快来送医院……我我我又怕乱动他,还是打120吗……啊啊啊……”
唐起抬起手,拽住司博,吓得对方惊声尖叫。
唐起耳朵都麻了,忍着头疼说:“你手机别对着我,刺眼。”
“小唐总。”司博立刻蹲过来,将手机移开,“你醒啦,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唐起没功夫解释:“你上来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什么其他人?”司博立刻反应过来,“您是被人袭击的吗,我现在马上报警。”
“不是。”唐起拦他,费力地坐起身,四下看了看,才指着某个大概的方向说,“我手机应该掉那边了,你帮我找一下。”
找回来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屏幕摔得粉碎,唐起都担心还能不能开机。
他压着额角的伤口,被搀扶下楼,到最近的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
由于额角破了道口子,血流了半张脸,看着吓人,也确实把司博吓住了。后脑勺肿了个大包,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有轻微脑震荡。
唐起坐在急诊室,抓着充电宝给手机输电,刚才他敷衍司博和医生说脑门上的伤是自己看不见路在楼梯边摔的,但手机一开机,他就沉不住气地打给罪魁祸首,找人算账。
结果打过去响了好几遍,直接忙音。
把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唐起血压飙高,一生气就上头,牵扯神经脑壳晕。
再折腾回家已经是半夜了,他进门按下开关,遮光窗帘自动合上后,才把滚了层灰的脏衣服换下来,光溜溜进淋浴室,拧开花洒,避开头上的伤简单冲澡。
唐起刷牙的时候撕开包扎,仔细看了看额角的伤口,缝了三四针,不算狰狞。
他对着镜子重新贴好纱布,一把扯掉腰间浴巾,披了件香槟色真丝睡袍,边系腰带进卧室。他想起上次手机在酒杯里面泡坏时,孙忘给他多送了一部,但自己正好换了新,就扔在抽屉当备用。
唐起找出来换卡,却无意瞥见抽屉里放着一只香薰,应该是之前购买家居用品时商家赠送的,让他联想起方才烂尾楼里的情景,墙角一炉香,还有缠上手腕的青烟。
那短暂几十秒,却让他有些愣神。
唐起心境复杂,又怀疑自己多心了。
青烟飘过来,应该属于正常现象,但对方的反应却显得不那么正常。
他把香薰拆出来,摆到桌台上,才发现这是无火无烟的一款。
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迹堆积起来,耗得他力倦神疲,即便铁打的身子,唐起也撑不住了,爬上床,一觉睡到大天亮,由于拉了遮光帘,屋里依然黑压压一片,被司博的电话闹醒,他摸索着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