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洗干净碗,唐起把电脑收进包里,还有睡衣和换下的衣物叠进行李箱,要送去干洗:“蛋椅搁在物业,我今天得回去一趟,还要去医院看望奶奶,晚上,我妈叫我哥一起过去吃顿饭。”
秦禾听他这一堆报备,真够忙的:“行,忙你的去吧。”
唐起拉上行李箱,直起身,说实话:“你家沙发,这两天睡得我腰酸背痛的,咱俩能不能打个商量,你上我那儿去住,地方宽敞,还有客房。”
秦禾咽下一口水,睁大眼睛:“别,我看店呢。”
“我每天晚上过来接你,早上再送你回来。”工作日他也需要上班,耽误不起。
“太折腾了吧?”秦禾问,“你住哪儿?”
唐起报上自家小区名字,和地址:“在东三环。”
秦禾:“……太远了。”
“走京藏高速,四十多公里,也还行,”唐起说,“我早晚都负责接送。”
秦禾压根儿不考虑,一口回绝。
唐起也不跟她拉锯,走之前叮嘱了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秦禾点头答应,没怎么走心,中午上钱叔那里吃牛肉面。
店里没其他食客,钱叔端着一小钵大蒜出来,坐她对面慢慢剥,心头还在惦记着他前天晚上送鸡杂碰见的那名帅小伙子,觉得真不错,问她能不能成?
“拉倒吧,”秦禾戳一筷子面,打消他这个念头,“小伙子才二十几岁。”
看着确实很年轻,钱叔刨根问底:“二十几了?”
秦禾想了一下:“二十五六吧。”
闻言,钱叔停下扒蒜的动作,细细琢磨了一下:“是嫩了点,”不过他转念又一想,“小就小点呗,现在这个社会,谁计较这些,男女差个十来二十岁的都能在一起。”
秦禾听乐了:“您倒想得开。”
“那可不。”老古董也能与时俱进。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男的大女的十来二十岁,而且大多都是财主。”秦禾喝口汤,跟钱叔闲扯,“你看那小伙子是不是长得特打眼?”
钱叔直点头:“我瞅着跟那什么,电影明星一个样,不比那电影明星差。”
“对嘛,这么好的条件,怎么轮得到咱们,我又不是大财主,怎么养得起。”
钱叔听出来了,瞪她:“净胡扯,人家还需要你养吗?”
秦禾理所当然道:“对嘛,人家都不需要我养,凭什么跟着我一个开殡葬铺的?”
“越说越没谱,”钱叔想敲她脑壳,“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叫跟着你!”
“就是呗,咱也甭指望。”
每次一提这个话题,她就搁那和稀泥,钱叔跟她聊不下去了,端着那一钵大蒜,去旁边桌子上扒。
这边唐起忙完一天回来,殡葬铺的门锁着,里面压根儿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