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顾医生护士的劝阻,坚持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等南斗做完椎弓根钉内固定手术就回京。
踏出医院大门,唐起用手机app打车,秦禾踩着马路牙子问他:“咱去哪儿?”
唐起划屏幕的手指顿了顿,抬头问她意见:“你想去哪儿?”
现在正值暑夏,头上顶着一轮金灿灿的大太阳,晒得慌,她哪儿也不想去,站到一颗观赏树的阴影下,目光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兜了一圈,最后盯着艳阳下身板儿笔挺的唐起,帅气十足的脸蛋好似镀了层金,来往的男女老少没有不朝他侧目的。秦禾眼睛一眯,当机立断:“跟我去开房。”
唐起笑出八颗白牙,欣然同意:“好呀。”
“给你高兴的,”秦禾啼笑皆非,随便挑了个方向指挥,“走。”
唐起赶忙拉住她:“别走了,我订了之前住的那家酒店。”
“订好了?”秦禾觉得这人实在靠谱,不过,“那家酒店离这儿挺远吧?”
“还行,我刚叫了车。”
打车过去七八里地,酒店刚好剩最后一间套房,两人在前台登完记,拿了房卡上楼。进电梯的时候秦禾还在看他那口整齐的白牙,白得锃亮:“你这牙抛过光吧?”
“没有,就是这么白。”
“怎么做到的?”
“早晚刷的呗,你的牙不也挺白净。”
“没你白,怎么刷的?用什么牌子的牙膏?”
两人交流了一路刷牙心德,进门插卡,叮一声,房间里的灯瞬间亮起来,唐起说:“让我看看你的伤。”
秦禾伤在身上,刚才急诊病房的人太多不方便查看。现在关上门,只有两个人,他去撩秦禾的衣摆,腰后几道结痂的长疤,颇为狰狞。
由于秦禾体质特殊,自身的愈合能力出奇迅猛,只要没放干她的血,无论多大的皮肉伤撑死了三天。唐起相当震惊,他以为这个功能仅仅针对贞观舆图的皲裂。
秦禾却说:“那个要用福尔马林才顶用。”不然根本止不住血,甚至会出现腐烂的迹象。
唐起之前亲眼目睹过,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指腹轻轻蹭到其中一条凸起的疤:“是不是多重的伤都能这么快愈合?”
“多重指多重?”秦禾笑了,“我还没试过断骨头。”
唐起:“……最好一点伤都别再受。”
“谁也没那个受虐倾向,”即便好得快,也不影响它受伤的时候疼,秦禾感慨说,“只是吧,贞观老祖就这么消散了,我背上的舆图怎么办?”
这俨然成了最伤脑筋的问题,唐起心疼她还要遭罪,却又无计可施:“下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秦禾算算日子:“快了。”
还以为这次找到了贞观老祖的葬身之地,就能找到解决办法,结果仍然没能如愿,还摊上个要人命的向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过她自己的身世来历倒是真相大白了,那些年纠葛在心中的疑云也都有了解答,秦禾说:“我现在就指望你了。”
虽然贞观老祖随风而逝,但她面前还有位顶级大佬的转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以秦禾一点都不灰心。况且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比较得过且过,她很少消极:“再说了,三十多年我都挺过来了,再裂一次,也就咬咬牙的事儿。”
她说得轻巧,也是为了宽慰唐起:“别担心,这没什么大不了。”
唐起迈近一步,身体贴着秦禾的后背,埋首在她耳边,声音闷闷的:“很疼吧?”
能不疼吗?有些人扎个针或者划道口子都哇哇叫唤,何况她整块后背皮开肉绽,跟上刑也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