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撑起披风遮住了她的头,带着她进了船舱,直接上到了二楼。
船开了。
妧妧走到了窗口,长睫慢慢地眨着,视线望向小窗之外,神情专注,自言自语道:“诗中说‘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她却是乖到了都未同人划舟荡湖过,眼下这一路,倒是极期待的。
裴绍将那微潮的披风脱下,随意丢给了丫鬟,笑了声。
妧妧瞧着入神,也没听到。
此行目的地为杭州府,走水路大概要十日左右。
船上很舒适,应有尽有,仆人丫鬟伺候的很周到。
妧妧还是心情很放松,很高兴的。
她姑且旁的事都放到了脑后,没想亦是没提,每日与裴绍只是下下棋,写写字,喝喝茶,看日升月落,吟诗作画。
他知道的可真多。
而且,他真的很聪明.......
妧妧的棋技是极好的,堂姐妹,堂兄弟中基本没人能与她抗衡,便是昔日教她的师父,她也是赢过的。
但裴绍,她却是决计赢不了。
她在他的面前好像三岁的小娃娃。
她面红耳赤,紧攥着手,一直很紧张紧迫地与他对弈,但那厢倚靠在那,时而喝喝茶水,时而笑那么两声,好像都没瞧几眼,有一搭无一搭的哄她玩似的,但就是总能轻而易举地就胜过她。
妧妧恍然觉察的时候,方发现自己竟是又输了!
每每此时,她都是又失望又意犹未尽,又极钦佩于他,自是也会耍耍少女性子,佯做不悦,嗔怪那男人几句,瞪他几眼。
那厢便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