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卿松开宋若翡的指腹,用毛尾巴指了指余下的那碗属于他的长寿面,示意宋若翡快些吃。
宋若翡会意,将虞念卿的那碗长寿面端到了自己面前。
他一口一口地吃着长寿面,与此同时,他与虞念卿过往共渡的时光一幕又一幕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吃罢长寿面后,他低下首,问红糖糕:“红糖糕,我如果再去找念卿,我如果侥幸找到念卿了,念卿会不会愿意跟我回家?念卿可消气了?”
虞念卿生过宋若翡的气,但已然消气了。
他无法告诉宋若翡此事,只能将毛茸茸的脑袋塞入了宋若翡掌中,求摸摸。
宋若翡一面抚摸着红糖糕,一面感慨地道:“念卿曾有一段时间格外爱撒娇,与你一般,念卿是在做戏,我却当真了。我有时候在想,怪不得我命运多舛,俱是因为我太过愚钝了。我不知该当如何讨爹娘欢心,我不知该当如何保护阿兄,我亦不知该当如何让念卿相信我。”
宋若翡曾说过其阿兄处处较其出色,且已过世了,现下宋若翡又说自己不知该当如何保护阿兄,难不成是宋若翡害死了其阿兄?这导致了宋若翡吃不了甜食?
虞念卿想不出所以然来,这些问题只有宋若翡能为他解惑。
“红糖糕,幸好还有你在。”宋若翡不再说话了,沉默地为红糖糕梳理皮毛。
“我……”虞念卿本是想说我会永远在你身畔的,堪堪吐出一个字,他居然发现不是“嗷”,而是“我”,虽然算不上字正腔圆,但确实是“我”。
显然他的身体快要复原了。
他尚未考虑好接下来要如何做,便“嗷”了一声,企图蒙混过关。
宋若翡似乎听见红糖糕说了“我”,腔调有些像虞念卿。
他注视着红糖糕,方要发问,红糖糕却又“嗷”了一声。
他由于太过思念虞念卿而听岔了罢?
红糖糕假使当真是虞念卿,怎会待他如此亲昵?
但他仍是怀揣着希冀道:“红糖糕,你能否口吐人言?”
虞念卿心如擂鼓,佯作镇定地举起了右爪,表示否定。
宋若翡失望地自言自语道:“定是我听岔了。”
而后,他将红糖糕放于椅上,自己洗碗筷去了。
洗干净后,他便抱着红糖糕,回到卧房,沐浴去了。
虞念卿被宋若翡放在了床榻之上,他趁着宋若翡沐浴的功夫,低声道:“若翡,我心悦于你。”
并不是“嗷嗷嗷”,果真是人言。
所以他的身体能否变出人形了?
万一他不慎当着宋若翡的面,变出人形了,他该如何解释?
思及此,他居然即刻变出了人形来。
他下意识地想藏起来,但这卧房无处可藏,他若是开门出去,宋若翡定会听见开门声。
那厢,宋若翡沐浴完毕,出了浴桶,激起了一阵水声。
虞念卿闻得水声,便知宋若翡将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