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理智已经告诉她，按照刚才白花花一大片的景象来看，恐怕渔场里一半的鱼，都已经保不住了。

但她的情感上，还是希望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奶奶，能够告诉她，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或至少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赵奶奶看见这条僵硬的鱼，皱眉道：“领主？这是咋了？怎么捧着一条死鱼？”

路琪摇摇头：“赵奶奶，这是我们渔场的鱼。5分钟前，还很健康；现在，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赵奶奶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先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副橡胶手套，再把鱼接了过来，对着光仔仔细细看了一番，语气严肃道：“领主，这鱼，像是中毒了。”

中毒……？

路琪心中悚然一惊，想起了昨天采集到的八爪鱼墨汁的介绍：

【能产生麻痹效果，严重的还会直接导致死亡。】

她顿时明白过来：

方才被诺亚砍断触手的那两只八爪鱼，趴在渔网上张牙舞爪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对着渔场喷出了墨汁，污染了水域！

她连忙把这想法告诉了赵奶奶，同时道：“赵奶奶，我现在就带您去渔场看看。看看这种情况，这些鱼，还能不能有救。”

当赵奶奶跟着路琪，气喘吁吁地赶了过去，看到渔场里漂着那白花花一大片、翻着肚皮不能动弹的鱼时，连眼睛都红了：“这，这，造孽啊，造孽啊。”

她让路琪再捞了两条鱼出来，戴着手套从头到尾摸了一遍，又检查了鱼眼睛、鱼鳍鱼尾，最后沉痛道：“不行了。全身麻痹，血液循环终止了，应该……应该……全都没救了。”

说话时，老人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

路琪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下，避免让过多的情绪涌上来，尽可能以镇定的语气道：“赵奶奶，这种身体里带了毒素的鱼，必须得处理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