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琪眨了眨眼：“我记得，大概意思是说，在一块田地里，按照一定的行、株距和占地的宽窄比例，种植不同的作物。如果同时间播种的，叫做‘间作’？不同时期播种的，叫做‘套种’？”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那这种种植方式的好处是什么？”

路琪道：“充分利用空间和资源吧。比如，我记得您举的例子，把玉米和黄瓜间作，就不用单独给黄瓜搭架条，黄瓜可以直接缠在玉米杆上。还有，比如把甘蓝和番茄一起种，番茄的味道可以驱逐吃甘蓝的害虫。另外，把玉米和辣椒一起种——”

路琪指了指远处的田地，里面正好间隔种着玉米和辣椒：“这两种作物放在一起，玉米可以为辣椒挡住日光，避免辣椒发生‘日灼病’，提高辣椒的产量。”

“白爷爷，我没记错吧？”路琪笑嘻嘻地问。

“对，很对。学得不错。”老爷子称赞道：“另外，还有一种模式，是一种作物本身能提供另外一种作物急需的养分。比如，玉米和大豆。”

“大豆属于‘固氮作物’，它利用和自己共生的‘根瘤菌’，能够把空气中的氮元素转变为有机物，形成氮肥。而玉米是农作物里对氮肥需求最高的之一，特别需要大豆给它持续提供养分。”

“而这个，”老爷子继续说道：“这个海底棉花，持续的、大量的需要一种特殊元素。这种元素，只在海水中有，而且很稀缺。我之前尝试引普通的海水来培育棉花，在灌改了营养液的情况下，仍然是养分不足，培育出来的棉花十株里面只有一株能存活、成熟。”

“其他的问题，包括光照，包括温度，这海底棉花都能适应。只有这个养分，让我伤透了脑筋。”

“后来，我想起你说过，最早这些海底棉花，是和这种红树树枝一起被发现的。我就在想，会不会这种红树能够调节这种微量元素的浓度？我就用这沟渠里的水试了试。结果——”老爷子言语里是藏不住的自豪：

“结果，这种寒带红树的树根，能释放出大量的稀缺元素，这片沟渠里元素的浓度是普通海水的10倍！现在，就像你看到的，海底棉花长得非常好，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都已经成熟了。你尝试着采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