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眼,想了想道:“你和王二麻子的事情,家里知道了?”

庆脆脆点点头,一针一线走地稳当。

胡燕来见她还能定住神,方才的慌张顿时没了,不过依旧愤愤:“你这还没出门呢,那些东西就是放着也损害什么,至于都搜罗走吗?”

她这话没留音儿,却听旁边屋子里有人骂了一句,人却没出来。

胡燕来还想发作,被庆脆脆拽着做到矮脚床上,这才作罢,“都是你妹妹抢的吧?她做人真能坚持,从小抠门,心眼跟针眼似的。”

庆脆脆无奈地笑笑,“反正那些东西都是为了县太爷婚事置办的,在媒人面前露个全乎样儿,我也拿不走。”

胡燕来同她一样引线,现下天光真好,秀帕子也不费力,“幸好你把攒下来的银子叫我藏了,要不然迟早让庆翘翘搜刮了。”

说了没一会儿,胡燕来见帕子上的小梅花已经有了雏形,有些羡慕,“你手巧,绣花也快,我才描个边,你已经上走瓣儿了。”

“你那半贯钱是怎么攒下来的?”

庆脆脆抬抬手中的帕子。

胡燕来‘啊’一声,“我不如你,我才攒了百十来个铜子。”

“你不能和我比,我绣帕子又不是要养家,一个帕子多了能赚七个铜板,三四年了,才这么点。你的要是没花,得有我两重多。”

胡燕来不懂叠数,听她这么说,又开心了。

不是她自夸,脆脆爱发懒,但是她比脆脆勤快,在家绣一会儿,出门在村里小姐妹那里玩说,手里功夫也闲着。

快到晌午的时候,庆母提着茶壶和饭盒去地里送饭。

胡燕来听她娘在叫,临出门道:“下晌咱们去山上挖点野菜吧。春儿一来,山上都是狗地芽,一小筐能吃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