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不在辈分,我倒要看她有多厉害。”庆脆脆摩肩擦掌,只等着人上门。

果不然,后半晌太阳斜挂着,有一道妇人骂咧的声音越来越近。

庆脆脆听她嘴里都是‘克死人’、‘天煞孤星’、‘遭瘟’、‘八字硬’之类的字眼,起身将瓢递给三叶子,“嫂嫂给你出气,你用这艾草水好好冲着竹子。”

三叶子老老实实地接过,同他二哥对视一眼,看二嫂子发挥。

听着声音更近了,庆脆脆端起一盆脏水,照着门外一泼,下一瞬一道尖利的喊声响彻四周。

“哪个作死的贱货不长眼,敢往老娘身上泼脏水。我这新做的衣裳,花了二十个铜板,谁泼的,给老娘滚出来。”

见没人应声,又喊道:“三叶子,三叶子,死东西,小畜生敢不张嘴,信不信扯烂你”

——“你要扯烂什么?”

只听一道黄莺般好听的声音响在身前,王大娘子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从院子里绕出一个清瘦的娇小姑娘。

手里正端着一个木盆,有水滴一颗颗地往下,落在她脚边的泥土地上。

还能不知道是谁泼的水?

王大娘子哼一下,“你就是我家二小子新娶的小媳妇,庆家大姑娘,是吧?”

她指指自己的裤脚,草绿色如旁侧野草一般鲜嫩的布料上碍眼地挂了点点深色,是方才不小心被泼到的水迹。

“你是瞎了眼不成,不知道老娘打门前过呢?赔钱,二十个铜板,快些拿出来。”

“街上的叫花子都不敢这么开口,你倒是脸大。”庆脆脆看她一张比驴还长的脸,啐一口,“是哪门子的瘟神,谁叫你从我家门前过的?没得脏了我们风水!哪儿来滚哪儿去。”

“小蹄子贱货,敢跟老娘叫板,信不信我”王大娘子就要扑上来,却见对面的人背在身后的右手亮在人前,正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