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父眼睛一瞪,“什么嫁妆?你都出门了,要什么嫁妆?”

庆脆脆不怕拿捏他,“出门那天我不好说话,谁家送闺女出门当天,压着女婿盖红手印的欠条。家里要说是聘礼钱,我认,爹娘养我这么大,不能白白嫁给人家。但是有聘就得有嫁妆,难不成咱们庆家的闺女都是只要聘礼,不给嫁妆?”

庆父理亏,自然不敢说是。

他心里是盘算着大闺女不给嫁妆,但是二闺女还没出门,有嫁妆才能有大聘,要是传出庆家不给随嫁的名声,那就不是成亲,是卖闺女了。

卖闺女的名声担不起,这种黑心的事儿,他要是敢做,祖宗十八代半夜得上门抽他。

“那你说要多少?”庆父眼巴巴地盯着篮子里的铜钱,心说她要是敢大开口,必定得好好掰扯下。

庆脆脆得他一个理亏就好,“这三贯钱我们不要。”说着将篮子里的铜钱串子递出去,“说好是聘礼,就是聘礼。”

“但是家里原本打好给我送嫁的家件,我今儿要拿走。”

家件?

庆父回忆下,不就红漆木桌三件套,两床新被褥,还有绣了喜庆的红布坐垫。

加起来连两百个铜子都不够,有什么舍不得。

“本来就是给你预备的,你要,爹不会不给的。”庆父将三贯钱往怀里一搂,锁紧柜子才安心。

再出来脸上又端上了做爹的气派,站着院子里喊庆翘翘,“你屋子里抢了你大姐的东西都拿出来,那原本就是给你大姐的随嫁,暂时存在你那儿的。”

庆翘翘一瘪嘴,不情不愿,“哪有出嫁的闺女回门要娘家东西的,我不给!”

庆父眼窝一横,张口就骂,庆母扯了二闺女的袖子,悄声道:“你姐姐送回聘礼钱,将来都是给你当嫁妆的,你这会儿小气,她要是不给,有你后悔的。”

到底还是将东西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