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耐住心里的激动,心里在筹划着章程。

王二麻子并未察觉小妻子陷入沉思,估摸着时辰到了,叮嘱三叶子去睡觉。

一夜沉睡,庆脆脆和王二麻子刻意换了最破烂的衣裳去里正家。

出门瞧着天上卷积着乌云,今日应是雨天。

两人回头看看屋顶,确定边角都收拾地齐整,带上三叶子一并出门。

王二有些庆幸:“幸亏咱们竹屋子起得快,要是再晚几天,屋子里肯定要漏雨水。”

庆脆脆也点头,家里只有一件旧蓑衣,王二将三叶子背在身上,一路都是大跨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里正屋子。

春耕翻地过了,农户人终于能歇上几天,天上落雨正好能浇灌土地,也不必要挖渠灌地。

里正就在屋子里,里正娘子姓罗,瞧着他们三个到了,不问缘由,先倒了三碗热水递过来,“老天爷赏脸,选在了今天灌雨,地里的庄稼们正等着呢。”

庆脆脆陪着说笑几句,这才转入正题。

花溪村穷,但是人口不少,百十来人的村落算得上附近的大村,选地里正大人是世代住在这地方的人。

庆脆脆将前后来意说清楚,面上浅笑:“里正,您是咱们村最正理的人,说是父母官也不为过,我爷在的时候就说,这花溪村有您做里正,万事都不歪。所以受了这份委屈,我们夫妻没地儿去,只能寻到您这里。”

里正受奉承,但不至于蒙心眼,看地上王家兄弟两个都是锯嘴葫芦样子,心知今日一出都是这王二媳妇想出来的。

村里的流言不少,他婆娘嘴严但是耳朵灵光,有什么新鲜的都会传到他耳里。

更不必说庆家大姑娘的婚事他还横断过官司,如今有了更难听话,苦主上门,若是不料理,会失了里正该有的权威。

他扬声喊大儿子进来,“去,把李家老爷子叫来,他家疯婆子那张嘴就不能省省事。”

不一会儿里正屋子内外站满了听热闹的人,雨水要来谁还下地,闲得在家听婆娘磨牙念叨,还不如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