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从这几人身边过,听了这话猛地回头看那个妇人,“婶子不觉得臊得慌?要不是燕来教你闺女绣花,还领着人去镇上绣坊认门脸,你家哪里来多的铜子买小猪仔?”

靠着人的时候一口一个‘燕子好’、‘燕子懂事’,转头就能从背后捅刀子。

站在那妇人身后的一个圆脸姑娘扯她娘袖子,示意她别说了,那妇人眼睛直打转,心里没底,“你别瞎说”

庆脆脆不再搭理她们母女,“婶子觉得我和燕子名声不好听,有本事就不要靠上来。庙里还说忘恩负义天打雷劈,有你报应的时候。”

临近几个妇人都是一个村里的,早知道王二媳妇没嫁人前会绣花,有亲近的小姐妹问,为人也不小气,都愿意教。

她们家闺女也未必都不会,一张帕子加了花,多了能赚五六个铜板,少了一两个也是有的。

庆脆脆虽然是指着一个人说,连带着好几家都悄悄闭上嘴。

圆脸小姑娘看着庆脆脆走远,眼眶已经红成一团,扯着她娘愤愤道,“燕来姐这几天刚从脆脆那里学会一种针法,镇上绣娘都不知道,掌柜都说要是按照那种针法来,一张帕子多给三个铜板了。我到现在还没看上一眼,要是燕来姐知道娘说的话,以后肯定不愿意教我了。”

那妇人听她嘀咕心里也打鼓,一时悔恨自己失言,一时又恨王二媳妇嘴上不饶人,却不反思自己做人有没有问题。

听闺女要哭,回头就掐,“你笨死了,就不能机灵些,早些偷偷学了”

圆脸姑娘被怨怪了,心里更难过,瞧着众人往屋里看,说出更担心的话,“镇上绣坊最开始只认脆脆的针线,后来是脆脆帮忙说话才收我们的帕子,要是她不让掌柜收了”

那妇人恨不得捶胸骂天。

家里闺女自从学了绣花,她就不让闺女下地做饭,每天只绣花,一月能多四十个铜子的进项。

今年刚买上小猪仔,攒了两年的钱都掏空了,还指着这门路生钱呢。

庆脆脆才不管那些人的想法,打定主意要告诉燕来,不准再教村里小姑娘绣花的本事。

上一辈在县太爷后院,别的没捞着,原本在绣针上就有天分的她有了府中绣娘的指点,学了不少好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