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脚印,小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

雨水有令,唯独今春不知出了变故,一连十数天淅淅沥沥个没完,深夜之中更是邪风不断,晚上睡觉的时候老觉得外边有人在故意泼水一般。

又一次被夜中的雨水透过竹子缝隙洒在脸上,庆脆脆便将矮脚竹床抬高,凿洞顶上有三丈高的粗竹子,再落入地里一匝深,稳当。

当时竹屋出檐有余,床稍高些,风雨便刮不进来。

三叶子也喜欢高床,有厚而绵软的褥子,还有棉花被子盖着,即使没有大哥哥的温暖胸膛都能睡得香甜。

此时正穿了新的加棉小衣,从外边跑进来。

“二嫂子,二哥回来了。还提着一只彩鸡。”

雨水困不住人闲,刚见雨小,王二麻子执意要上山,不能砍柴但是可猎山鸡。

下雨天,泥土地里的泥鳅小虫都被打出来,山鸡最喜欢这种天气。

还真打到了。

庆脆脆放下手里的针线,出去开门。

竹子院墙朝南向原本是一整面的竹子,选了居中的位子隔出两人宽的及地长条大洞,两侧做了门栓,白天家里只她和三叶子在,自内堵上木板,再用横木上两道栏。

用三叶子的话说,野猪来了,也撞不开。

不过竹子有缝隙,人扒在上面还是能看清里外。

三叶子自他二哥走了,就趴在墙上的缝里盯着。

门一开,王二麻子一手秀气的小篮子,另一只大掌攥着一只还在挣扎的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