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自己跪在这儿,我瞧着你心里是有了主意。直说吧,你想怎么着?”

一院子终于有了能做主的了。

胡娘子不傻,这么多年能寡着养大闺女,能吃苦是一回事,有主见是另一回事。

她不怕被看出心思来,从医馆出来她就想好后路了,她敢上门赌,是为了后半辈子有着落。

“这孩子肯定是你爹的。我这一年多,没跟别人,除了月前你爹上门。那时候你和县太爷的事儿有谱,他自己说以后不缺钱,只要我能怀上男丁,就纳我进门。”

原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庆脆脆看她护着肚子,“一个月的胎,哪家医馆给你定脉象?”

胡娘子说了一个名字,是镇上有名的医馆,不难找,自然不难印证。

“所以,这孩子我要留,按当时你爹说的,纳我进门。”

“呸!你个卖娼的贱货,还敢进我家门。拉你出去沉塘都行,你和你这犯贱的闺女一道死了算了”

庆脆脆听她一个尚在闺中的姑娘说得混不吝,实在不堪入耳。

“你闭嘴吧。家里爹娘在,没用到你呢。有这功夫,回去梳头去,丑死了!”

庆翘翘冷哼一声,转身进了自己屋子,只不过开着门,时不时盯着这边的动静。

院里一时安静下来,过半晌,庆脆脆重新进屋,她娘已经不哭了,转了身子,看她进来,委屈地低下头。

方才外边乱,里边有絮絮说话声,想来,两人已经说好了。

她道:“按理说我一个外嫁女,不好掺和娘家的事儿。所以我先听听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