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燕来从她娘的举动还猜不出她娘的心思,那就是个傻子了。

她娘死活要进庆家门,有为她自己后半辈子打算,为肚子里的打算,还算计着能领她这个白来的闺女给庆大叔磕头,好换上一副体面的随嫁。

她心里发苦,更觉得难堪,“不要。我只有一个爹。用不着庆大叔给我陪嫁!”

胡娘子低声喊她,见拦不住闺女,只能无奈地握紧拳头。

“大姑娘真是个厉害人!”

“这世上的人常说帮理不帮亲,我做不来。

胡娘子,这件事要是讲理,往最难看了说就是我爹哄你一场,私了,给你一点钱作罢。公了,里正喊人拉你沉塘。还要赔上燕来后半辈子”

可。庆家什么都不亏。

胡娘子唯一的依仗就是庆家大房没个男丁罢了。

庆脆脆又道:“你进门做小,不是主子,安分过日子养孩子,大家相安无事。可要是仗着肚子逞威风指派我爹,作践我娘,生出别的幺蛾子,连人带肚子里的一并出门。

我虽然外嫁出门,是王家人,但是给我爹再典个妻的钱还是有的。”

她得给她娘撑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胡娘子心里明地跟镜子一样。

她算不来燕来的随嫁,但是后半生的吃喝保住了,“纳我进门,给多少贴身钱?”

屋子里的庆父不说话,庆脆脆看她娘犹犹豫豫地伸了两个指头出来,“两贯钱。”

庆母点点头。

庆父满意地点头。